为讲好一个独特的故事而新造一个世界,对于作者以及读者都是可以接受的。
当然在角色方面还是要联动一下的~~~不然投少前区干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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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关于本世界的一切事物均为虚拟中的演算,较真就是在拿坦克和飞机比速度——本不值得去比!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她欲要说名字。
“行了......这鬼地方没人想晓得你详细的名字。你现在就叫UMP45——第45号通用载具替补人员——去我右手边,呸!那边是青楼!”
“你要去一个停车场——就在我的左手边——在那里你会看见一个连的坦克,进去,找你最先看到的坦克,那坦克的成员组就是你要找的“长官””
少女的身影埋没于那由无数血肉砖瓦构筑的阴影中。
2027年的四月二十日......
我们先要谈的是装甲兵——也指那些被坦克逼得低头哈腰的坦克兵——他们大多年轻,年轻也就意味着性冲,性冲即意味着大概率会“愤世嫉俗”,那成建制的反抗——对各种规则及其他们一切看不惯的玩意的反抗——吹一个号子就来。
虽说大部分反抗做不成吧,也得至少地算给上头做的样子,不然发的配粮就会越发减少,就要像软弱的步兵部队或者恩杜米尔的平民一样——平民甚至要拿身子换吃的——活活挨饿。
但能有吃额外粮食的权利,一般也有和那相当的实力,也肯定有那般的神气与尊严,自然有被富养起来的宽阔心胸。在恩杜米尔驻地以及隔着恩多娜河的雅多米尔驻地,一大堆步兵和平民转投装甲兵的。
可是,在装甲兵名下的人越多,吃掉的资源也就越多。本来装甲兵在以前战略后勤体系成建制时就是让后勤人员骂娘的存在,到现在呢?国比军队更早没,战略后勤体系还被后头的变了颜色的新政府锁死了。坦克瘫一辆就只得丢;枪械出故障只得希望敌人送来一把;各式各样的固定翼和旋翼机,也因不剩多少油料也只得被搁置在郊区的机场中。弹药还必须细细地用,就像恩多纳亚的人民拿“细嚼慢咽”款待那为数不多的面包。
曾经让装甲兵肆虐于恩多纳亚的体系,随着蓝白蓝旗的落下而去。这支一度有1500万之众,高傲宏伟过的;现在残暴无底线的,被斥为FXS的;已处于强弩之末的,蹲守在恩多纳亚的残军。也基本上只剩装甲兵还能“破罐子破摔”——大抵也就是100万中的30万。
面对那一票带着复仇之心而来,装备精良,老兵众多,还和曾经的红军一样正义的500万联邦部队,也只有装甲兵还算一道厚砖墙。
至于到了连装甲兵都要投降的时候;要么着被那旗杆上飘着红白红旗帜的雅文新政府强行裁掉;要么着被那些左臂携着黄白黄-六角星旗帜的雅文同胞全发配到北方当苦役;要么更直接的,被自家坦克兵翻了,耍个以下克上的套路。
总之,留给遗军将领的时间已然不多了......可结局已然被时代注定,任雅兹诺尔——命运之神——如何的改也逃不过。
.........可这时有人拿着吉他,唱着什么。
(前奏ing)
温暖的安乐窝
街道却等着我们的步伐
军靴上的...
那如星光的尘埃
舒服的沙发,格子纹路的沙发套
那没有及时扣下的扳机
一片安好的明日,仅在梦里显现......
我的袖口上记着血液型
在那袖口上绣着的——是我的军号
祝上战场的我走运吧!
祝我走运吧......
不要留在那片原野上
别让我留在原野上
祝我好运吧,祝我能回来吧......
(间奏......)
虽有轻易取胜之路
可我不愿享受那廉价的胜利
谁的身躯——我都不想践踏......
我愿和你在一起
仅仅希望和你在一起...
但那高高的四角星
呼唤着我上路...
我的袖口上记着血液型
在那袖口上绣着的——是我的军号
祝上战场的我走运吧!
祝我走运吧......
不要留在那片原野里
别让我留在原野里!
祝我好运吧,祝我能回家吧!
(后奏......)
右臂上携着蓝白蓝-四角星旗章的人们都说——这是血液型——来自故土。
少女的指挥官是某个叫“文化人”的,中尉,坦克连连长。这个绰号来源于他写给爱人的信件上的文字和他的处事方式。也因此而常常——推不掉的责任——为同连的战友代写信件,走运的话是写家书回信,倒霉的话是写遗信。每当看到那些自己亲手帮人代写而又没法寄出的信件时......
文化人自有文化人的难处。站在角落里抽烟很常见了,倒是没流过几滴眼泪,眼泪全往心里灭火去。他要是真哭了,心里那憋了许久的怒火就会把他一把烧成灰烬。
一个三人车组里最为重要的当然是炮手,炮手是那绰号为“锈钢板”的老兵,军衔不知为何永远都是中士;脸上盘着山脉一般的曲折,两道盆地铭刻在山脉内,最为高耸的鼻梁骨就是那山脉的主峰,傲视于山脉上。它正和这位老兵一样——规则之刺。潜规则什么的他知道;在什么时候当刺头他也知道;甚至于什么时候给别人松松紧,紧紧松,他都明白的很,只不想每天都去细细地整罢了。战争给他的伤害,不亚于一块在丛林中被风吹雨打几十年的钢板,锈迹斑斑,无不完好,却能防弹。曾经退役过,如今成为遗军的他可以说——命运——他的结局,他的时代,被战争绑死了。
他是欠吗?为啥要放下家女情长去重新当兵,还要留在这里?
去感谢战争吧......至少文化人还有父母,还有爱人。这位可真的只剩下儿子了,可从故土里传出的消息来看,儿子是被自己所要保护的国家活活饿死的......
那不知姓名的少女,我们就姑且叫她UMP45好了,她是这车组的驾驶员,略称是45——反正一个人的名字在这时代里连尘都算不上——短而干练的灰发,金色眼瞳深埋于眼眶。精致如人偶的鹅蛋脸上,除开那自打她被制造出来的五个孔和不知滞留多久的灰尘,可当作宣纸而泼墨。虽说她是第45个过来投兵的恩杜米尔平民,过来的理由仅仅只有两个:
“肚子饿了,想找吃的,也不愿和别人争抢。”
“想知道时代到底是什么......”
第一个还能理解,第二个......有点不明所以。
可活在这乱世里的,哪个不是被时代所铸就的人偶呢?人偶至少还有知道是什么把他们变成这样之事物的权利吧?
她痴痴地,但又如智者般点头:“我们都是人偶——身后带着发条的洋娃娃。”
总之,临时的三人车组就这么组成了,他们正准备去往东北方向一百公里的战略要地进行防守作战。但时代变了,一个坦克连的规模就只有4辆坦克,连长当得和排长一般憋屈。连级支援火力?算了吧,自家的重武器几乎都在恩杜米尔蹲坑防守,指望他们要往前线给联邦军送?
虽说是平民,却又十分懂得开坦克,车长问她是怎么把坦克开的不晃的,她像大铅块似的沉默,仿佛和坦克合为一体了。她只顾开,不顾说,什么话语什么玩笑话,都从她身旁划过去。车长还在想:也许有些玩笑能在这铅块上刮出痕迹?
他于是拿“恩杜米尔”作为玩笑,在这位自称来自恩杜米尔的旧平民面前开这样的玩笑。
可惜了车长的一片怀疑,45仍在那里挂档,踩刹车,拉间距,时不时拿那如今和蜂蜜般的嗓音报告发动机状况。即使没接受过系统性训练,平稳度仍然是叫全连的驾驶员都敬一分的。
现在就要经过一条十分宽阔的公路,一旁的原野默默地观望着。
坦克颠啊颠,炮手们都往左看,他们都说左边没人,车长回忆起在这里,就隔条河的对面,TM自己的排没了三!
“相对角270度——有埋伏!”
一发钢针,两发钢针,三发钢针,揣上一发反坦克导弹;如闪电,如雷鸣,如风暴,又像火山云中的纵雷。席卷了这一只能被称为排的坦克连队。又是三辆坦克,又是九条命,和这连队一下就说“绽放中的再见”(招兵标语)。
“下公路!马上下公路!!45!!!”
坦克兵死后的风景格外出色呢,特别是那被殉爆抛上三四层楼高的炮塔,炸的粉碎的车体,沦落的负重轮与扭曲的炮管......炮塔还能留在车体上的,都一致地“火冒三丈”。
时代早已过去,时代已然变了,时代一步迈入终结。
等到那战略要地的步兵兄弟等来装甲支援之后,他们绝望了,仅仅一辆重型坦克要在这地方面对联邦军的一整个装甲师。士气低落的步兵一哄而散,文化人只得把坦克开回恩杜米尔。
这回已是21号了,现在是连这些遗军所拥立的政府都自身难保,哪有时间管城外士兵与平民的死活?不在恩杜米尔及雅多米尔地区驻守的部队,或是被歼灭,或是被包围预备去殉国或当战俘,或者——更憋屈的——堵在撤退的路上然后吃满一轮航弹全暴毙。没暴毙的都抛下武器,穿上马甲,又是一个“平民”。
差点被俘获的文化人只得感叹:“雅兹诺尔是叫我要打到底啊......”,便叫45开入那和坟墓不差多少的坦克坑——他们说:这叫坦克伏击战术,在城市中玩伏击的坦克,总是能阴中某些人的。
可是二战是什么年代,今日又是什么年代啊?你想让45年的德军去打82年的苏联红军?
都说时代变了,战争中的思想——无论作战方面还是个人方面或是军事邮政方面——也随时代在变。大家的嘴也不再说什么玩笑话,他们在这里是注定的要战死或是沦为战俘,这场战争也终归要结束了。
城里的炮声一天比一天响,尸体越发增加,那碧蓝的天数在金黄的眼光下已然消失,天上爬满积雨云,一时打几发雷,把45他们吓的够呛,一时下一阵暴雨,教的45他们只得拿夹子把鼻子夹住,不然尸体加上泥土废墟瓦砾的腐烂气味,也会把他们带进去的。
军靴的正步,踢得那是越发接近,联邦军人就如如今仍屹立在恩杜米尔与雅多米尔大地上的“红军英雄纪念碑”。那正直的目光,挺身昂首,枪杆子握紧,要一步迈入旧日首都,将人民于侵略者的躯壳下一把拉出,让他们回到曾经——像一位人,光明正大的生活,享受太平时光。
回到城里,文化人赶着帮阵亡的战友写信,锈钢板赶着呆坐,多抽一口烟或者多旋一瓶酒。45还在追问有关于“时代”的问题。
“时代究竟是什么呢?”
电报机打的啪啪响。信纸的沙沙声犹在,随着信使的脚步传回故土。脑海内的故土仍旧在那里,人民却已然换了颜色,换了天地。同一片土地上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时代,不假思索的接受着时代所赋予他们的一切结局......
车长颇有些偏爱地回应:“哦?45,时代要拿解构主义来重新解读啊。”
“解构主义又是什么呢?”
“首先我要知道你对时代是什么定义,其次就是设个时间段——你要说今日的“时代”,还是念旧思今?或者是未来我们将要拥有的“时代”?现在赶着他们还没开始进攻,你就说吧。”
“嗯......”她不假思索的回复道,“就和我现在的姓名一样的吧?没有这场战争生造成这个时代的话,肯定是没法出现在平常的啦。”
“好吧——”车长昂头想了一下,又低了头,终于落了几滴泪,“时代是属于我们所有人的,它以印记的方式存在于我们身上,以规则彰显它的存在,以危机表现它的变化,违印记者亡而顺印记者昌。可如今故土变了颜色,我们也本应回去的......米娅,还在家里等着......”
这时不曾多说一句话的“锈钢板”多说了一大段话,“这个时代不仅属于我们所有人,还属于这片大地。在哪个大地上做什么大事就是我们以及这里的什么时代。我们生命的其他时候还可以另说,但是——雅弗德——我们偏偏就是在这里做太多脏事了,而实在没资格回去,你还在指望他们或者故土的人民饶过我们?我们的身处时代和他们不同了,而那些矛盾在里面也不能叫人民忽略不计的!国家联合军队从今年一月一日起就消失了,如今回去,回什么去啊?联盟共和国——塌了,国籍——砰的一下就被打没了......咱几个还要被当做FXS给人民唾骂!”
“老油条......雅诺克?”
“......能回去的就回去,不能回去的就安心去死吧!”
“我是说——他们来了——准备好高爆弹。45——预备好开出坑道,打游击战。”
“是了。”
右臂上的旗章,随着中间的四角星闪着碧蓝的光,仿若是人们从天上抓取北极星的一抹颜色,它仍旧在呼唤着。袖口上记着三人的军号与血液型,虽布满灰尘,仍清晰可见。
“同志们,如果可以的话,无需在这血流成河的原野上打仗,打完这一次我们就回家。”
“文化人,你这话约莫两年前也说过啊......现在呢?现在只能祈祷我们走好运了啊......”
为什么我要说“雅文的故土”?
如果从文章内容看,那就是“恩杜米尔是雅文的故土”
再看就应该要说,“雅文人民(绝对不包括国家联合军队!)的故土自FXS手里解放。”
第三次看来,就要说,“雅文的故土时代——每个人都念想着故乡的时代——每个人都在以故土而战,或是接近,或是逃离的时代。”
先谈论“时代”吧?
对于我来说,雅文联盟共和国与雅文联邦是雅文人民自己在这片大地上所铸造的时代,包括那短暂的和平共处,三十年边境战争,停战协议,日落战争......联盟共和国的最终崩溃,联邦收回一切被侵略者占领的领土......这些即是一个又一个的时代,也是人民自己选择的道路。
好的,我们回到“故土”。
恩多纳亚,雅维兰,诺尔加登,哪个不是雅文人民的故土?哪个不是他们的曾经所能触及的故土?哪个不是人民的摇篮,文化的瑰宝,经济的中枢?只是可惜啊,他们亲手将互相(也是自己)的故土推向敌方,只是因为文化差异和利益冲突,就把雅希亚以最为卑劣的,最为无耻的,而又无比合理合规合法的手段而肢解殆尽,仅为了那虚无渺茫的“理想”,最终万劫不复。
作为神明,我并不会觉得他们做的有何不妥。他们仅是在平和或在战火中,顺着自己搭出的名为“新时代”那条道走到那一被精确计算出的结局——并不是命中注定——“命运”。
不是命中注定的要打仗,却以为民族间的战争是“命中注定”,这东西能存在于雅希亚这里就是一个天大的雅文式笑话——指的就是你民族内头互相使绊子,还使得不亦乐乎的情节。
可怜国家联合军队的士兵啊,背井离乡,遵守着命令,为理想而生存着。名利,温柔与红心留给家人,枪弹,骂话与黑心留给敌人。一句又一句的话语随信件回家,一滴又一滴的鲜血在手掌缝隙间渗漏,那是遗信,那是战争。直至最后,连家人都将他们视为“敌人”,关国境而拒绝之。
说来如此,被他们杀害的恩杜米尔平民和联邦的守护者,就死的不怨了?被摧毁的基建设施,文化瑰宝,那可让许多人快乐的街道与街区,就不可惜了?那些只得被他们一句“我要活着”就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的雅文人民和肥沃土地,硬摁着自己和别人也是一句实话不说吗?
因为有这一时代在,什么真话——即使它真的在恩多纳亚甚至雅维兰发生过——人们都不敢说。没错,人民是怕杀头,但被逼到死角,要活活饿死人的时候,他们便会记得,手里头攒着这么一个任何国家都所惧怕的能力。
“离弃旧时代,搭起新道路!”
于是——联盟共和国——这一在仓促之下建立的政体,被扫入历史尘埃中。它以及它的军队无颜面对在雅希亚各处所竖立的红军英雄雕像:70多年前的那保卫祖国的正义,从未被雅希亚上的任何一人所质疑过。
现在,联邦——这一也由雅文人民所拥立起来的国家——要再一次对已是丧家之犬的国家联合军队重申保卫祖国的必要性:在恩多纳亚滞留的敌军一日不出,战争一日不停!如果你们在5月1日28时前仍不无条件投降,那便是灭顶之灾!
刚好,当45发问时,已经是五月二日早晨了。
在这一时间线上的地球1945,魏德林将军代表柏林防御军队向苏联红军前线将领崔可夫将军提交了无条件投降书,宣布一切仍在柏林的德军对红军敌对行为的终止。
历史有时就是那么巧合,不是么?
回到如今的时代——时候已然成熟。恩杜米尔,这一耸立于恩多娜河上的珍宝,唾手可得。联邦的时代先驱,一路排开,浩浩荡荡地向城里推进,就如天使向恶魔的清算。
时代造就了天使,而又同时造出了恶魔,天使与恶魔共同改变时代,最终要么是天使除恶并成为新的恶魔,要么恶魔灭神并成为新的天使,这是雅希亚的统一规律。如今仍留在恩多纳亚的国家联合军队早已是全雅文人民的恶魔,在所有人的眼里它罪该万死。但曾何几时,他们也是大半雅文人民的“天使”。
时代随人民而变了......
总攻开始了,恩努特城堡山摇晃着,如又一次经历板块活动般。寂静的河流,像一落曳光弹打出的光裂,撕裂这本不因沦落如此的城市。天上的钢鸟,飞入了白云,不再有乱飞的弹片与榴弹,人也不敢随意往城外张望。
城外的联邦军;左臂携着黄白黄三色旗的士兵,军人以及直升机,亮出了黑色剑刃。
一时火光四射,在乌云笼罩下的城市仿若又被太阳眷顾。乌云穿出了攻击机,自那成堆成片的废墟后开出坦克,难民帐篷,就像迎接故土的士兵的天使之翼,众众飞往天上——那是炮弹爆炸的气浪导致的。
早已不抱任何突围希望的国家联合军队,开始它的最后一次作战;他们每街每巷的争夺,每一栋房子即是一座又一座堡垒。每一座地下室甚至于下水道都曾为战场,如今子弹与炮弹又一次打在它们身上,仿若大自然刨制出的洞穴。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恩努特城堡山,那标志性的平顶上,仅仅一公里的地方,仍旧飘着那罪恶的蓝白蓝旗。那是侵略者压迫人民的象征,还是曾经故土的骄傲——恩努特,这一延续两千余年的古迹,必须现在马上拿回来!
在城堡山外的“红军英雄纪念碑”,淋着雨,眼角流过雨滴,不知是真的流泪或仅仅是雨滴。
.........
大提琴的降调悲鸣,手风琴的升调欢快,管风琴的交融神圣。促使着所有还在拿起武器的军队,履行作为一个军人的职务,并最终献身或是泯灭于这残酷的时代下。
.........
乌云飘着,轰鸣着,下起新一轮火箭弹雨。信件破碎殆尽,就像被炸成碎片的坦克,化作烟雾,只能以硝烟的方式供在故土的人民呼唤,叫所有士兵的亲人悲鸣。
.........
于是,太阳照常升起,随着月亮,望着平顶上的新旗帜而欣喜。
5月5日,驻恩杜米尔及雅多米尔的守军将领向联邦军前线将领递交无条件投降书,一切对联邦军的敌对行为均被终止。
45他们很走运,活了下来;很不走运的是,他们被抓去审问了。因为45自称是加入国家联合军队的恩杜米尔平民,性质上比那些侵略者还要恶劣。
审问者铁青着脸:“你叫什么名字?”
“UMP45。”少女不假思索的回复道。
“不,如果你是联邦公民,那么你应该有个前名-父名-姓,代号可不是名字,更别说这代号是敌人给你赐的名!”
“可是......像人偶一样的人的名字还是由敌人来起名,很讽刺吧?但至少我终于有了名字,有了为自己作战的理由。”
审问者叹声气,“这是旧时代留给你的产物,现在时代变了,时代早已变了,人民的需求不一样了,你顶着这名字之后可怎个活?”
“不!”45非同寻常地大声说,“我的时代许久之前就被凝固了。代号对于你们是代号,可代号对于我来说,那是不可多得的馈礼......时代造出了我,而你们要用新时代产物来清算旧时代的一切?一切都抛之脑后?一切旧有的就都是罪恶的?”
“那么——UMP45——时代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时代于我们,是那有意或无意间携上的草籽,我们走到哪里,它就要在哪里;或是在战火中燃烧殆尽,或是在冰海中被海浪吞噬,或者是在那黑土里生根发芽。而我们于时代又像被那绿草驯服的牧牛,为了寻找到那最最上乘的绿草,我们可以踩踏忽略一切,甚至于碧蓝长空与金黄麦穗。可是,那泛着黄的次品草再怎么次,没找到牧草时也得忍着去吃。”
.........
审问者已然不想说话了,45的这番话,套用在每一个雅文人上都合适。
.........
我们都是人偶——时代所造就的人偶。身后带着时代留下的发条,只要有一人肯于去发动发条,我们便会前进,哪怕步履蹒跚,哪怕会一去不复返,哪怕会毁灭殆尽,哪怕会叫故土的人们失望;这是时代给我们的选择,这是时代在我们的身上所烙印的印记,这是我们给时代留下的功绩,也是时代赋予我们的罪过,却又是我们共同铸就的道路。
这片大地上的一切时代,都是由人民与“皇帝贵族”(一般是统治阶级与精英-特权阶层)共同构筑的——完美的阶级,完美的处境,真完美——集体的繁荣不代表个体一定过的很好,可集体的衰弱一定会教许许多多的个体堕入地狱。于是......又是一个新时代。
在雅希亚,时代的变迁主体没有变成除去人民的其他什么东西,也大抵是算件好事。
那好,时代既然主要由人民构筑的,那它的实质是什么呢?
终归是神明构筑的闭环规律?
或是精英阶级所构筑的信息茧房导致的误解?
还是如下?
——人民在一定时间段内,对现实处境,理想环境的自然普遍知觉。
用事实与人本主义的角度论证一下:
上面的历史已经告诉我们时代变化的普遍规律:时代变化的主体——人民,在一段特定的时间段中对于现实处境与理想环境的差别过于巨大,会引发一系列普遍对当前时间段的“坏评估”以及对时代改变的普遍需求——就好比贫民:主观上想要吃香喝辣,但客观上却活的将近凋亡。猜猜像那位可怜的贫民一样的人民之后会怎个做?他总不会给这时候某些叫他沦落至此的东西说好话吧?
人民会基于自身实际处境,不自觉地给不同时间段自己感知到的东西都戴上那名为“时代”的帽子。帽子烂了,而有能力换新的,自然得换。“时代”就这么来,就这么变,有条件地变。
有些时候,人民对时代是爱理不理的:“烂就烂,反正也只有这一个帽子了......”
围绕被“人民知觉变化”定义的“时代”,再谈谈怎样叫它停下:如果在一个固定的时间段内(在这里专指“永恒”)人民(在这世上活着的每一个人)没有普遍的主观认知(人民普遍的对当今环境的自我感知)与共同的客观事实(人民确实在享福——或都是在受苦)的“落差”摆着这里,也自然不会有“时代”这一认知。更不会有什么“时代变了”或者“时代倒退”之类的关于“时代”的变化态势。
换言之,人民没有希望与妥协,没有斗争与顺从。时代将被虚无化,毫无意义。人类将踏入一个无欲无求的时代。不变化则无“时代”。
而这样的时代,人类永远不会踏入。
为何?
人类和动物格格不入而又相似不已——自人本主义的角度来讲,人类仅仅是一种高级动物,有人类独有的智慧与创造力,也有和各种动物一样的本能与执著。
我们怎能去要求自己去否认甚至排除“自然而然”的事物呢?这就相当于去说:我们活着不是“自然而然的”,是根本不重要的,是一定要排除的!
匪夷所思吧?
除非将那部分欲望排除在人类认知之外,不然想要停下时代,约等于在人的有生之年中等待一颗超大质量黑洞的自我衰亡。
我们构筑的时代就像车轮子般走动,能跟上的都要变化,不愿变化都一致地被碾压。
.........
雅文的时代也从来不留情。以新的红白红三色旗作为国旗,而于旧有中成立的新国家,自然要和旧有的军队(猜猜看是谁?)做割席。
双雅文时代已在2027年后过去,现在是雅希亚多极时代。旧时代体制不再适用,全雅文人民都要遭受时代变迁的阵痛,有些还是永久性的丧失。但总归是变化了。
但那些被人民所构筑的时代离弃的个体,该如何生存呢?
他们只得在时代的夹缝中苟且偷生,直到“正义”的时代将他们碾压。
谁不是爹娘养的,谁没有亲人啊?偏偏就是在这一时代,他们自己——或许有被迫的。可在新的时代面前一样罪该万死——做出了那些选择,也自然要承担旧时代给他们的“责任”。也叫世上许许多多的父母,兄弟,姐妹,子女哭泣......
45?
嗯,指挥官,我在。
你看到了吧?
知道了......时代......
这就好——记住,要随时代而变,不要留在那片原野上。先来一首《血液型》吧!
(前奏ing)
温暖的安乐窝
街道却等着我们的步伐
军靴上的...
那如星光的尘埃
舒服的沙发,格子纹路的沙发套
那没有及时扣下的扳机
一片安好的明日,仅在梦里显现......
我的袖口上记着血液型
在那袖口上绣着的——是我的军号
祝上战场的我走运吧!
祝我走运吧......
不要留在那片原野上
别让我留在原野上!
祝我好运吧,祝我能回来吧......
(间奏......)
虽有轻易取胜之路
可我不愿享受那廉价的胜利。
谁的身躯——我都不想践踏......
我愿和你在一起
仅仅希望和你在一起...
但那高高的四角星
呼唤着我上路...
我的袖口上记着血液型
在那袖口上绣着的——是我的军号
祝上战场的我走运吧!
祝我走运吧......
不要留在那片原野里
别让我留在原野里!
祝我好运吧,祝我能回家吧!
(后奏......)
UMP45——第45号通用载具替补人员——欢迎回来。
似乎我的时代和你一样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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